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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甘南】峡谷田园,晒麦架下的人家
继续出发,窗外景物由草原变成峡谷森林,
身为甘肃四川分界的白龙江就在车旁。
驶过一个又一个村庄,峡谷里很多青稞都熟了。
今天目的扎尕那。
——2015-08-02旭微信
D8:唐克—若尔盖县(九大元帅走过的草地)—红星乡(川甘两省交界处)—甘南迭部县白龙江森林峡谷段(甘肃与四川界河)—扎尕那(甘南藏族自治州迭部县益哇乡扎尕那村)。
红星乡隶属若尔盖县,汇聚了藏回汉各族儿女,虽以藏为主,但藏族特色略有减淡。同时它也是川甘交界之地,境内有嘉陵江一级支流白龙江的源头,白龙江正是川甘之界河。午餐出来,一路行驶,很快驶进了峡谷。辨别不出方向,但看路标,朗木寺近在咫尺,而我们前往的扎尕那却不见有指示。
峡谷两侧,峥嵘石壁陡峭山峰,松林密布,流水淙淙。景色骤变,不同于之前尽是温柔的山峦与开阔的山谷,草原亦变成了久违的森林。心中啧啧称奇。这可如何是好,一路风光变幻,真叫人应接不暇,刚说审美疲劳了,立刻给你换个口味。
驶过一座一座村寨,有的在山顶,有的在山腰,有的在山脚,这里一堆儿,那里一堆儿,错错落落,却有树林和田野镶嵌环绕,田里的青稞快要熟了,一块一块的金黄。也有绿的庄稼,梁师傅说种的是豆子,至于哪种豆他也说不清了。
村庄里都高高支起了晾晒青稞的晒麦架,此时架子大半儿还是空的,过不几天到了收割的时候,架子就会被一捆捆青稞挂满吧。一路从青海到川西北阿坝,种有青稞的村庄都没支架子,想来这是峡谷人家没有开阔的场地才想到的办法吧。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山势地貌的改变自然也决定了生活和农作方式的不同。
道路一直沿着溪流而延伸,时宽时窄,时缓时急,然后怎么看,都不是一条大河。宽处会形成一片浅滩,窄处也仅一道急流。这不起眼儿的沟渠一样的河流,却有着浩然大气的名字:白龙江。也便是传说中的那川甘界河了,它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在右,我们也便一会儿在四川一会儿在甘肃,这种脚踏两省的感觉很奇妙。
前后没有任何可以提供信息的路牌指示,所经的村庄也没有一个提示的村名,还真有些不知所措。后来总算看到一块“叠州大酒店”的广告牌子,记下。查了查,原来,叠州是甘南藏族自治州下迭部县的古称。迭部,叠州,音有几分像。其藏语意思是“大拇指”,迭部被称为山神“摁”开的地方。真的好形象,山神一指之力,群山之中按出这个峡谷。
这里自然不是迭部县城,我们所经村庄,应是迭部县下辖的乡,此去扎尕那就是属益哇乡的。长征中举世闻名的腊子口战役便是发生在迭部腊子乡,天险腊子口,从眼前群山耸列刀劈斧削般的峡口,便可见一斑了。
峡谷深深,仿佛无尽无休。路窄,尽管当中有数次想停留,终过了下石门隧洞,峡谷里的村庄越来越密集,偶尔墙上有蓝底白字的标语,落款里写着益哇乡。自门源祁连的田园风光之后,不过才几日功夫,再见田园,恍若过了好久,可是,此田园又非彼田园,一样安静美丽,却又是不一样的景物组合:没有太醒目的经幡白塔,村头却有高大蓊郁的树,自来高原,与大树几乎难得一见,再见无比亲切感动;一座座泥墙院落,村居似乎又是民族融合的产物,小小的二层楼玻璃窗彩色墙壁,说不上是哪种特色;一列列的晒麦架,架满村落空处,田园的篱笆内,黄牛黑牛悠闲甩着尾巴,觅食的藏香猪出没在树影下。更有那白云出岫流水下滩,峡谷中的田园一派安然紧凑,如一首清新的诗一幅清新的画。
规模大一些、土地多一些的村庄,勤快人家已经开始收割了。他们把收割下来的青稞平铺在不宽的路面上,任由过往车辆辗过一地金灿,没有机械,这也算是借助外来之力辗去麦壳的方法之一吧。车轮辗过成熟谷物的细微的温暖声响,清晰可辨。戴着遮阳帽、藏袍扎在腰间的妇女,在有车经过的时候,便直起腰,凝伫车辆驶过,然后继续弯腰打理,一一收拢,检视成果,或者继续摊铺。
路旁有的架子上已经晒上干枯金灿的青稞。我想,那矗立在村庄各角落的高高的晒麦架,真是一道别致的风景啊。第二天早晨离开扎尕那,去迭部县城加了油返回,还是原路出峡谷到红星乡,又一次重温那些场面。山坡下的麦田里,已经有村民在收割堆剁,那种劳动场面,还真让人一再流连张望。可惜没停,就那么过去了。要真依我性子,遇到一种景观就停,怕是一个月的时间也不够啊。所以这一程的照片多为车拍糙片,旨在记录,歪斜模糊可以原谅,嘿,你懂的。
一条路仿佛到了尽处,石壁阻隔,路分左右——第二天早晨才晓得,向右去往迭部县城,而我们此时向左,那个石匣子中的扎尕那,就快到了。
这条峡谷两边的石壁越发陡峭雄壮,有时拐弯真像经过一道一道对开的石门。山石嶙峋染着苍劲松绿,山坡下层叠的村寨越来越美丽,它们的存在,就仿佛是天意而为,机缘巧合,决非有心。这种非刻意的美好,才正是人们所要追寻的。我想,若是没有这条小小的公路,那些村落真的就遗落在世外了。即使通了这条路,深山峡谷进出也是如此不便,飞驰而过的路边,真的有看到车站的模样,只是这大半天也未曾见过客车来往,倒是颇多私家自驾车,扎尕那的名气越来越大了,来的人也便多了许多。
预感着快要到了。果不其然,一个拐弯,山门洞开,层叠错落的寨子在我们眼前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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