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球坐标｜比利时四城记：旅行家的人生转折点

　　人生总有一连串的始料未及，这个美丽的意外是从这个位于法国东北边的低地小国开始。比利时或许不是十分热门的旅行目的地，于旅行家而言却是人生的一个转折点、一部经典。本期孤独君邀您一同回到那年秋天，重游那个美丽的低地国。

　　在鲁汶大学里

　　鲁汶

　　在比利时的旅程是从鲁汶这个大学城开始的。出站后站前的烈士广场（Martelarenplein）上正好举办二手品市集，卖什么的都有，从花瓶、玻璃杯，到装饰品、台灯，还有古老的 CD 唱机......品项之杂，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之后搭车到老城中心的大广场（Grote Markt）看看。比利时的城市几乎都有这么一个“大广场”，一般都是都市最先发展的中心，与当地主要的教堂或者市政厅在一起。大广场北面是第三代的圣伯多 禄教堂，第一代建于10世纪，15世纪又重建而成为现在这座正立面带有尖塔的哥特式教堂。

　　鲁汶既然是一座大学城，那么教堂和市政厅显然不是主角。大广场东边的一个小人喷泉雕像更值得注意。这个雕像名叫“Fonske”。Fonske的动作十分逗趣，他以右脚金鸡独立的方式站着，左手捧着书读着，右手则拿着杯子往自己被切开的头顶里灌水。“Fonske”的全名是“Fons Sapientiae”，拉丁文的意思是“智慧之泉”，颇有点“源头活水来”的意思。而在鲁汶，只需要两三欧元，就能喝到一杯约500毫升的生啤酒。如此便宜又可口的生啤，让人不相信他是“智慧之泉”雕像的杯中物也难。

　　在鲁汶漫步是一种真正的自由：你可以沿着规划好的道路参观，也可以收起地图，钻进一个你看着顺眼的院门，去发掘院墙内的中庭，然后柳暗花明又一村地走进某个不知名的小公园，再从公园走进另一个学院的小世 界里，接着再回到大街上。客居鲁汶的这几天，在大广场附近的咖啡厅跟当地人一起吃早餐，随意地在街上、在小河边、在学院中庭漫步，感觉更像是生活在这座恬适安逸的大学城里的主人。

　　"北方威尼斯"

　　布鲁日

　　中世纪历史名城布鲁日距离鲁汶只需要一个半小时的火车车程，这座城市在过去是一个港都，两百多年的繁荣给布鲁日留下了令人赞叹的建筑和艺术宝藏，地位的衰退又意外地保存了这座城市的中世纪之美。人工开凿的运河穿城而过，小桥流水，因此也有人称这座城市为“北方威尼斯”。 而感受布鲁日最好的方式便是租 一辆自行车，靠着地图上的图标在这座中世纪小城无目的穿梭，随性之所至走走停停，用双脚来探索这座城市。

　　以教堂或市政厅所在广场为聚落核心的中世纪欧洲城市标志性规划，在这里也如同教科书般出现。城市以圆形或椭圆形向周围发展至护城河，护城河或城墙内的老城区在欧洲常常被称为历史中心区，护城河之外就是新发展出的城区。从车站的新城区经过护城河往老城里骑行，脚下的路面由柏油路变为石板地，车轮轧过石板缝隙时产生震动，感觉到像是骑着一辆穿越时光的自行车，从 21世纪骑进了14世纪。

　　老城中心的大广场（Grote Markt），是布鲁日最经典的景致之一，这里可谓是布鲁日的名片，也是电影《 杀手没有假期》里出镜最多的场景。主角友人Ken的纵身一跳，就发生在大广场南侧的布鲁日钟塔。登上这座83米高的钟塔，可以享受布鲁日最佳的全景视野。大广场上除了省厅、邮政总局和钟塔这样体量较大的建筑外，两旁还围了一圈像是姜饼屋一 般、有比利时特色的三角屋顶房屋，再搭配广场上缓缓驶过的古典马车，达达的马蹄声让人真有置身童话故事的错觉。

　　"扔手之城"

　　安特卫普

　　北方港市、斯科德河畔的安特卫普 (Antwerpen)，从鲁汶出发坐火车大约1小时车程便可以抵达。 中央车站内外都十分华丽雄伟，这一风格的建筑在欧洲通常是教堂或是市政厅，无怪乎有铁路大教堂的美称。2009 年美国的《 新闻周刊 》 将这里评为“世界上第四美丽的火车站”，果真名不虚传。才刚下车，站内就充满了钻石广告和银楼。这才想起安特卫普是世界上最大的钻石加工区，车站外更有面积一平方公里的“钻石区”，银楼比肩而立。

　　出站向西，会先经过老城边缘的Meir步行Shopping街。穿过Meir街西侧的几栋现代化大楼，就进入了老城区，抬头就能看见圣母院的尖顶。建于14世纪的安特卫普圣母院是比利时 最大的教堂，是典型的哥特式风格建筑，视觉焦点的北塔高123米，上面有一黄金的时钟面，在阳光下甚是耀眼。教堂内部空间由连结成拱形的廊柱分为中厅与侧廊，宗教画的展览就在侧廊以及祭坛两侧,其中就包括画家彼得·保罗·鲁本斯的祭坛画《上十字架》、《下十字架》，也是他奠定大师地位的两幅代表作。

　　大广场位于教堂西侧，那里竖立着一座“扔手雕像” (Handwerpen)，雕像的名字跟安特卫普之间似乎有着什么关联。没错，这是一则有关安特卫普这座城市名称由来的传说。据说古代有个恶霸巨人，在斯科德河上强收水手过河费，若是不付钱，便将水手的手砍下以示惩罚。后来有一位勇敢的年轻人战胜了巨人，并将他的手砍 下扔进河中，恢复了河道的自由。这座铜像正是为了纪念这个传说，顶端是年轻人正准备将巨人之手扔入河中的美丽身形，辅以喷泉相左，十分典雅美观。

　　雨中尽情漫步

　　布鲁塞尔

　　有人说布鲁塞尔是欧洲最无聊的城市，有人说布鲁塞尔有欧洲最美丽的广场。这座拥有“欧洲首都”、“ 欧洲之心”美誉的城市究竟是何面目呢? 雨滴在车窗上凝结，随着车速加快拉成一道道水痕，坐在窗边，远方阴翳的天空似乎预示前方仍将是霪雨霏霏。下火车后，雨势忽然加骤，只得躲进附近一条商业街避雨，因此巧遇了建于19世纪30年代的圣于贝尔长廊商业街。

　　富有古典风情的于贝尔长廊是同类型商业街中的第一条，两侧有咖啡厅、古董店、工艺品 或食品礼品等店家，店家橱窗呈拱形，饰以文艺复兴艺术风格的装饰，橱窗与橱窗间以希腊柱式的浮雕做区隔。雨势渐歇，离开长廊,往布鲁塞尔大广场走去。布鲁塞尔大广场是旧市区的中心。独轮车、小号角、星星、母狼、面包之家......这些取名也十分讨喜的精致小楼，多为17-18世纪商业行会所有。其中门楣上有一只白天鹅的小楼，则是马克思、恩格斯起草《共产党宣言》的地方—“天鹅咖啡馆”。

　　在大广场南边不远处，就是比利时最为人知的象征之一：“尿尿小童”，又称“小于廉”。据传他因为起床找厕所时偶然发现了燃烧中的炸药引信，急中生智以尿灭之，成功阻止了神圣罗马帝国进攻布鲁塞尔的计谋，因此得以在17世纪立像纪念。这个插着腰、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撒尿的裸体童子广受人民爱戴，据说还当过布鲁塞尔的市长。各国来比利时访问的政要或大使，或者他的粉丝也都会送他衣服，小于廉铜像会在特殊节庆期间穿上衣服，例如中国新年时就穿起了唐装。

　　文、摄｜高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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