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南美》No. 35【巴西】双面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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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选自《遇见，南美》）

　　双面里约

　　“上帝花了六天时间创造世界，第七天创造了里约热内卢。”这是所有有关里约的书籍里借用得最多的一句话。是的，基督伸展上臂拥抱的“上帝之城”，同时，也是上帝最为叹息之地。

　　上帝之城

　　原本是个海湾，却被误以为是河口，于是，一下子便口误了500多年，而且还在继续。

　　1502年1月20日，葡萄牙探险家佩德罗不经意间发现了美丽富饶的瓜纳巴拉湾，便以时间命名为Rio de Janeiro（一月之河），接着就叫开了。同样因为外族的探险，先是诞生一个城市，之后便经历着要命的殖民，里约热内卢的遭遇似乎与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初始有点儿相似，只是一个葡萄牙，一个西班牙。

　　在发掘金矿未果的偶然间却发现了高大名贵的Brasilwood（巴西红木），既可提炼红色染又可作为皇室小提琴的琴弓的原材料，于是，出口巴西红木就成了葡萄牙人发财的最大买卖。大量的巴西红木成为香饽饽被运到欧洲，随后法国船队也来了，为了走私巴西的木材，要寻找一个大本营。后来法国海军军官带着600多名战士和殖民者，在这里建立了第一个欧洲人殖民地。两年之后，葡萄牙人正式派出远征军向巴西殖民，再次入侵并成功的完成了攻城之战，将法国人通通驱逐出境。殖民者欣喜的在巴西就地挖掘到了黄金和钻石，并通过里约输出到欧洲。为了防止后患，外敌或者海盗的私掠船攻击，葡萄牙殖民者干脆修筑起了城堡用来抵御法国人和荷兰人的入侵。大批的葡萄牙贵族及皇室恐惧拿破仑对葡萄牙的入侵，便乃逃亡到里约热内卢。为了巩固殖民统治，殖民者干脆把行政中心地就设在了里约，大批原住民被迫迁出城外，从此，这里成为了葡萄牙首都，葡萄牙贵族的后宫，也是唯一一个欧洲国家在欧洲以外地区设立首都的城市。而今，巴西红木在巴西已基本绝迹并被世界自然保护组织列入《野生动植物濒危物种公约》附录加以保护，受影响最大的是提琴制弓业，据说，要达到制作琴弓的要求，树龄至少要有25岁。

　　1822年，佩德罗一世宣布巴西独立，他决定将里约热内卢成为国家的首都，为了解决短期的劳动力，大量非洲人被运来涌入里约热内卢成了奴隶，1840年奴隶数目达到最高峰——超过20万。

　　随着迁都巴西利亚，里约的光环逐步退去。历经2004年和2012年两次申办奥运会失败，直到2009年10月2日，里约终于获得2016年第31届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举办权，巴西成为第一个举办奥运会的南美洲国家，里约再次为世界聚焦。

　　城中的建筑大沿着依滩而建，半月形的海滩街道，对比强烈的黑白石子，简约的拼接成了波浪形图案，直截了当的黑白色远比里约的人口结构简单得多。街道上各色人群，葡萄牙后裔，非洲人黑人后裔，日本移民后裔葡萄牙人与黑人的混血，56%的白人，32.3的混血，11.4%的黑人，各0.1%亚洲裔和印第安人……没有明显的宗教隔离，没有激烈的种族纷争，多元的种族多元的文化，就这样在里约包容而生。面朝大海的富人们的大house与拥挤在山坡上的穷人们贫民窟favela仅仅一墙之隔；上流社会与下里巴人、身无分文的流浪醉汉与腰缠万贯的富翁名媛共享海浪、阳光与沙滩。街道的这头是游行抱怨、示威呐喊，那头的欢快的桑巴舞却也热火朝天。

　　上帝的叹息

　　2002年，正式上映了由巴西著名导演弗里南多和卡蒂拉曾联手将巴西作家帕洛林斯长达600页的畅销的小说改编成同名电影《上帝之城》，影片中呈现了跨越1960年到1980年之间里约贫民窟的黑帮犯罪实录，票房大卖，轰动全球。紧接着，描写发生在1997年罗马教皇保罗二世访问里约热内卢时，警方为清理贩毒集团控制的贫民窟从而发生了一连串惊险故事的《精英部队1》，以及警方与毒贩的暴力斗争为背景的《精英部队2》相继上演，三部电影，同样的主题，使得里约热内卢的贫民窟扬名了世界，美丽的里约一度成为最危险的地标之一，与南非的约翰内斯堡等被公认为世界治安最差的城市。

　　正如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在地图上，“贫民窟”的名号远远其他社区引人关注，里约市长认为地图上的贫民窟对城市形象十分不利，称声称只有少数居民住在这些地方，想从地图上抹去，面对巴西方面的施压，GOOGLE地图抹掉了里约地名中一部分“贫民窟”，改用“某山冈”、“某丘陵”一类词汇代替。

　　只是，贫民窟并没有因为地图上的消失而消失，在里约，它是活生生的存在的，而且通通着落在风光绝佳的半山腰，或者夹在在富人区之间。2010年的数据显示，里约人口总数的22% 都居住在贫民区，巴西全国10%的富人家庭人均消费是占总人口40%的穷人家庭人均消费的9.6倍，贫富差距越发加大。2010年7月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公布的数据，巴西的基尼系数以0.53位居世界第三，而基尼系数以0.4为警戒线，达到0.6则属于社会动乱随时会发生的“危险状态”。

　　远远望去，山上那些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看似火柴盒一样的立方体就是了。依山而建一定是不准确的，或许改用野蛮生长才贴切。

　　在里约，大大小小的贫民窟超过500个，大多笼罩在贩毒集团暴力控制的阴影下。很多毒贩常年盘踞其中，毒贩、黑帮、军警之间时有火拼流弹横飞，在巴西贫民窟经常上演这样一幕：“全副武装的军警突然冲入贫民窟，与藏匿其中的毒贩大打出手。不过，军队撤出后，毒贩便会卷土重来，这里没人敢弃暗投明。就是在那边的Vila Cruzeiro贫民窟，那一次，上万名巴西士兵和警察冲了进去，与毒贩猛烈交火。军事装甲车开进街道，毒贩烧毁数十辆汽车，几天之内死了至少30人。”

　　有点儿胆怯的慢慢往山上走，走进了，窄窄的道路弯弯曲曲的，随处可见露天的垃圾堆和臭水沟，每一个火柴盒比想象中的要小得多，绝大多数房屋外墙没有专门的墙漆，取而代之的是色彩斑斓的涂鸦，素描写生或者抽象创意各占一半，可能是纪实也可能是在发泄对生活的不满；路是有名字的，但是没有找到房屋的门牌。千缠百绕的电线，乱七八糟的接电线杆上，分不清哪里是头哪里是尾。

　　不时有警车呼啸而过，车里的警员通通全副武装，路显得更窄了，除了我们，几乎所有的人都无动于衷；路边的小摊贩依然欢乐的叫卖，篮球架下的孩子依然跳跃着进篮，无所事事的人们坐着闲聊，那个把易拉罐当做足球的孩子是在追寻贝利的足迹吗？一墙之隔，不一样的童年，却有着同样纯真的快乐。

　　有街区有学校、有商店医院和餐馆；小小的房子里有电视空调，有洗衣机、烘干机，甚至拥有电脑和汽车……贫民窟似乎没有电影中的那么糟糕，也许，我看到的只是平静的贫民窟。要知道，“全球每年20%的毒品交易是在耶稣的眼皮下完成的”。

　　据说，巴西贫民窟最早产生于19世纪末期。奴隶制废除之后，成千上万黑奴离开庄园无家可归，便在无人问津的山坡上用捡来的破木板、旧轮胎、瓦棱铁板建起简易房屋，不过，那只是贫民窟的雏形，并不具规模。上世纪60年代，巴西军政府通过削减税收、吸引外资，实现了经济的高速增长。为了更快的积累资本，政府强迫农民交出土地，削减工人工资，加剧了贫富分化和社会矛盾。伴随着举世闻名的“巴西经济奇迹”，城市化进程也随之突飞猛进，失去土地的农民进城求生，大批低收入者或者大批农村移民涌入城市却无力购房、居无定所，便“通过非法‘侵入’的手段在山坡上扩张，占领闲置土地修建“违章建筑”，大批现代贫民窟因此形成。二十世纪80年代，巴西经济停滞，通货膨胀，部分中产破产，里约贫民窟扩展达到顶峰，政府疏于管理，贫民窟逐渐被黑帮渗透。贫民窟里90%以上是文盲，可能是大户人家的佣人或者司机，可能是清洁工人或者售货员，更多的人根本就找不到工作。于是，渴望一夜暴富的穷人成了黑帮发展的下线，黑帮逐步控制着“居委会”，调解民事纠纷，解决居民生活困难，以赢得民心。贫民窟日渐形成一个个“独立王国”。黑帮势力占山为王主宰着贫民窟的命运，在各自控制的地盘内从事毒品交易和军火买卖。并时常发生流血冲突，人质劫持事件，警匪大战，警用直升机被毒贩击落山头……真实的桥段绝不逊于好莱坞大片。

　　随着联合国和国际社会对全球贫民窟的关注。政府改变了过去对贫民窟所取缔和驱逐的政策，不但承认了贫民窟的合法性，并先后将119个贫民居住区纳入城市发展规划，对656个贫民居住区进行干预使250万贫困人口从中受惠……其中，2003年卢拉政府以消灭饥饿和社会排斥现象为目标的“零饥饿计划”最为著名。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贫民窟而今也成了一种商机，已有机构获取了风投在巴西开发贫民窟旅游。“梅兹”就是这样一家“体验式客栈”，位于里约贫民窟内，共20多个忆苦思甜的“简陋”房间，为猎奇者提供早餐和贫民窟游览路线。

　　INFORMATION:

里约作为巴西第二大城市，南美洲著名旅游胜地，巴西及南美经济最发达的地区之一，被称为巴西的第二首都，是全国最大进口港、全国经济中心，同时也是全国重要的交通中心。工业主要有纺织、印刷、汽车等，有七百多家银行和最大的股票交易所；有世界最大的马拉卡纳体育场。

城市的功能分区相对集中，南区有最具代表的海滩、北区是工厂聚集地，市中心也是城市的金融中心，最具规模的巴西公司的总部均设于此。现代与历史并存，有殖民地时期建造的大量葡萄牙建筑，包括：巴西总督官邸的“皇宫”、坎德拉利亚教堂（有名“黑圣母教堂”）、老里约大教堂以及现代的里约大教堂；也有市立剧院和巴西国家图书馆等城市地标性建筑

面包山：位于瓜纳巴拉湾（Guanabara Bay）入口处，是里约的象征之一。因山体陡峭，四壁光滑，形似法式面包而得名高394米，登上山顶可将里约全景尽收眼底。两座略低的狗面山和乌尔卡山小面包山与面包山为邻，1565年，里约市在这两座山之间创建。乘坐缆车可以登顶，共有两部缆车分别自山顶及山脚同时对向开出，早上八点至晚上十点，每半小时开出一班。

尼泰罗伊大桥：建于1968年，尼泰罗伊大桥“一桥飞架南北”把里约与尼泰罗伊市连结在一起；历经6年之后，1974年正式通车，双行车道各宽26.4米，,是南美最长的跨海大桥，以全长13.7公里跻身“世界十大跨海大桥”第7位。

值得一去的大型购物中心：Rio Suil、Barra Shopping、Gavea、Sao Conrado Fashion Mall和Shopping Center de Copacabana。Avenida Atlantica.街区是巴西宝石和金饰的重要选购地；

不同的街区周末都设有有趣的跳蚤市场，售卖手工艺品、皮制品、陶器、绘画、雕塑和吊床等，并伴有街头音乐和魔术表演，值得一逛。

贫民窟和富人区只有一街之隔，假如遇到最遭的状况如警匪在街上火拼尽快到最近的商店或餐馆里躲避；如遇劫匪，不要反抗，把值钱的东西通通给他，劫财不劫命是他们的潜规则。

　　《遇见神奇的世界 遇见如此美丽的作者——唐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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