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木图雪山之约风情浓郁

　　哈萨克斯坦是什么样子的？ 在小学地理书中它是和其他若干个斯坦糅杂在一起需要我们费劲去背诵的一个名字。长大一些后看看地图，原来它位于中亚，是世界上最大的内陆国家。

　　今年，它曾是与我国竞争2022年冬奥会申办权的对手。这个国家就那么紧紧地挨着我国西部，而国内却又鲜有游客去访，哈萨克斯坦就这样被轻易地在人们的印象中归于神秘。它到底是像恶搞电影《波拉特》里一样光怪陆离，还是像我国新疆那样堆满了甜极了的葡萄和哈密瓜？探索真实哈萨克斯坦，从我踏上飞往阿拉木图的航班开始。

　　阿拉木图初印象

　　从北京飞阿拉木图的直航是清晨5点多起飞的阿斯塔纳航空，一进机舱悠扬的哈萨克风纯音乐十分“治愈”，早起的疲惫很快被温柔的曲调瓦解，再用上空姐送来的眼罩和耳塞，一个回笼觉的功夫，再看窗外已是阿拉木图市郊的雪山了。

　　眼前的第一眼是刚刚浸过小雨的阿拉木图，远处是被薄雾笼罩的耸入天际的雪山，而雪山的那一侧，就是新疆了。导游肖白（Sholpan）女士接上我们进入市内后，我见到了一个“奇怪”的阿拉木图：不同种族、不同模样特征的人共同构成了哈萨克斯坦人的图景；行驶在马路上的汽车，有左舵，竟也有右舵；行人有穿着短袖的，却也有裹着羽绒服的。这些似乎迥异却意外融合的情景就这样和谐地出现在阿拉木图的秋季，给这个城市贴上了自由和精彩的标签。

　　当我们还在看着窗外的有趣景象出神，肖白用流利的英语发话了，她开始介绍我们这一天的行程，还提醒说，“晚餐对你们来说可能会是挑战。”这时，我们车上的一位德国素食者和一位加拿大动物保护主义者立刻齐齐转过头来紧张地看着她。“马肉，骆驼肉。”肖白做了4年的导游，已经相当了解外国人对当地食物的接受程度，“当然我们也会准备其他的菜。”在高大的哈萨克斯坦人里，肖白是个少见的娇小女人，她虽然个子不高，却语速极快，有着豪爽的笑声。“我其实也是素食者，想不到吧。我妈为此很头疼，总说‘我要带你去看病了，人怎么能一天不吃肉，会活不成的’。”

　　用她的话说，吃肉这件事对于哈萨克斯坦人来说，不仅是融进血液里，还是嵌在DNA里的必行之事。肖白告诉大家，在哈萨克斯坦，在油气、银行、律所等行业工作的人属于高工资的富裕人群，现在的家庭很多父母都会选择把孩子送去国外读书，希望可以镀镀金，回来找个好工作。而肖白自己，就是个从美国留学回来的高材生。“几年前我选择做导游，接待中国香港游客会比较多，他们在11、12月时来看雪。内地游客就少一些了，希望你们也可以多来哈萨克斯坦看一看。”

　　苹果之城的生活

　　阿拉木图的地铁是肖白着重带我们参观的一个地方，这是2011年底建成的一条线路，共7站，建设过程历时整整23年。阿拉木图市有150多万人口，汽车在这里非常普遍，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车，甚至还不止一辆。随着车辆的增多，近年来城市交通压力加大，堵车现象颇为严重，特别是在早晚高峰时间段。所以地铁开通后，人们都开始选择乘坐干净、舒适、快捷的地铁出行了。

　　对于市民来说，地铁开通的意义不仅是带来了出行便利，同时也凭添了一道风景。阿拉木图的地铁每一站的装饰风格都完全不同，还有着各自的主题，有的是当地艺术家的作品展览，有的是大红色的莫斯科风情，有的是伟大诗人纪念站，还有的装修得宛如一座剧院。肖白安排我们在地铁通道的座位上休息了一会儿，看着宽敞明亮的地铁站，不慌不忙的来往乘客，回想起北京地铁的错综复杂和高峰期的拥挤，这里的安静竟衍生出一丝与世无争的美好。在目的地站下车，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的一张大照片附在整面墙上，照片中他站在果实累累的苹果树丛中，手捧着一颗红澄澄的饱满大苹果，笑容亲和。“阿拉木图的城市南郊漫山遍野都是果园，其中以苹果园最多，因此，阿拉木图有‘苹果之城’的美誉。”肖白说道。

　　诚如其名，当驱车行至阿拉木图市郊时，每家每户院子里的果树几乎都要伸出枝桠来跟路人打个招呼。不仅是苹果树，各种叫不上名字的可爱鲜果都沉沉地缀在枝头，配合着矮矮的院墙和彩色的小房子，沿着上坡的路往前，像是慢慢地驶进了童话世界。

　　童话故事里有一对儿首饰匠人夫妇，他们的家有着绿色的大门，粉红色的二层小楼，墙壁上用油彩画着花朵。猫咪在院子里的树荫下睡觉，看到来人也不惊慌，穿过草地的那一角是一间毛毡房。

　　男主人的工作室里亮着橘黄色的台灯，他用锤子和火枪把铁丝弯成了一件首饰，不精致，却天然带着独有的手工情调。“这是他自己的标识。”肖白说。男主人是肖白的朋友，他慷慨地让大家每人选一件首饰作为礼物，而女主人已经在厨房里为客人忙开了手脚。

　　心满意足拿到礼物的大家又围坐到厨房里等着好吃的，刚出炉的小面包端上桌，这是在阿拉木图每一张餐桌上都会有的食物“Baursuk”。说是面包也不像，却也不是馒头之流，总之松软可口软糯甜香，再就着美味的覆盆子酱，喝一杯滚烫的果茶，这一刻阿拉木图实在是太甜蜜了。

　　绿色市集（Green Bazaar）是阿拉木图一个较大的当地市场，在这里可以买到哈萨克斯坦独有的羊毛拖鞋、毛毡帽子甚至狼皮等各式各样实用又有趣的民族风情物件。购物完你就会带着这些战利品再度掉入水果和干果的海洋，紧接着为无法阻挡的摊主热情而收下无数的试吃品。我表示想要为爱喝高度酒的爸爸带回一瓶酒，肖白问了一圈店主说最高只有40度，想来吃马和骆驼的彪悍民族在酒桌上的战斗力也未必能与我华夏儿女抗衡嘛。

　　“哈人都爱运动”

　　当今年的冬奥会申请进入竞争阶段时，阿拉木图以竞争对手的身份进入了我们的视线。尽管最终以4票之差没能战胜我国，但哈萨克斯坦人却并不觉得十分遗憾。“北京的雪也非常美。”肖白和我说，“其实阿拉木图申不上才好呢，这样国家就可以省一大笔钱啦。”

　　“哈萨克斯坦人都爱运动。”在去往雪山的路上，肖白指着山下一队骑自行车的当地人说，“不光是国民喜爱，我们总统也推广运动。他今年都70多岁了，动不动还出去滑雪、爬山呢。”阿拉木图是哈萨克斯坦的“运动之都”，这里的人喜爱的运动几乎囊括了所有项目，足球、曲棍球、乒乓球等球类也是他们的心头好。因此，哈萨克斯坦最大城市阿拉木图也成为了各种国际体育赛事的主办地。2011年，阿拉木图和阿斯塔纳共同举办了冬季亚洲运动会，国家也赢得了许多奖牌。虽然无缘2022年的冬奥会，但在不远的2017年，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就会在这举行了。

　　什布拉克滑雪胜地（Shymbulak ski resort）是当地最为知名的景区，从市中心驱车不多久便到了。在尚未将雪山踩在脚下前，我们还会经过一座壮观的大坝，这里你会看见我们祖国的天山近在眼前。在这里，同行的德国和加拿大朋友决定她们要步行上去。

　　想要到达雪山之顶，我们总共需要搭乘3段缆车，每一段都有着不同的风景，一会儿是满山金黄，一会儿是险峻山野，再一会儿又是高山民居。而3段缆车都乘坐仅需15美元，而且是上下全程。“我们也叫它天山啊”，肖白说，“这雪山每年都在长高的。冬天这里的温度是零下15度到零下20度，雪景摄人心魄。夏天这里五彩斑斓，是另一番风景。而5月的春天，冷暖空气相遇带来了风，说不定还可以看到棕熊和老鹰。”在准备搭乘缆车时，一个当地女孩穿着一身运动装向我们走过来，“你们是中国来的吗？是北京吗？”她讲着一口异国风味的汉语，惊喜地问我们。“我正在学中文！”

　　这个女孩让我想起了此行之前在央视英文频道看到的一则纪录片，说中文“你好”已经成为哈萨克斯坦青年间的流行语，阿拉木图当地甚至还有专门的中文学校。正当品味两国的友好情谊时，队伍前的一个似乎午饭时小酌过几杯的当地阿姨转过了身来，当天是哈萨克斯坦的重要节日“古尔邦节”，阿姨沉浸在节日的喜庆里，十分开心。“啊，你们是中国人，来来来，排我前面来，都排到我前面先上！”她的热情虽然带着醉意，却让身处异国的我们十分感动。

　　当缆车行至终点，雪山的壮阔也尽在眼前了。皑皑白雪铺满山谷，与蓝天相接，和白云分不清彼此。尽管冷到伸不出手拍照，但还是一定要用全景模式记录下这里有如大片场景一般的模样。在雪山上，我想起了阿拉木图这座第3次申奥的城市，不管怎样，还是希望世界的人们能够有机会来看一看这里的雪，看一看属于哈萨克斯坦的美好。正如亚洲图兰旅行公司（Turan Asia LLP）的达雅（Darya）所说，哈萨克斯坦是个有魅力的国家，这魅力只有当你来到这里才能真切体味到。

　　有文化的城市才有灵魂

　　在阿拉木图旅游部门印发的《欢迎来到阿拉木图》的手册里，第一句话便写着“阿拉木图是一个有着友好美丽人民、芳香四溢苹果、宏伟壮观建筑和灿烂辉煌文化的城市”。的确如此，阿拉木图不仅被誉为全球绿化最好的城市，更重要的是由于独特的地理位置，欧亚文化在此交汇，跟中国的渊源更是由来已久，被称为“文化之都”也可谓实至名归。

　　阿拉木图有许多所高等院校，还有科学院、博物馆、歌剧院、文化馆、图书馆、植物园、体育场和展览馆，这些建筑物把哈萨克斯坦的民族风格与现代化美学融为一体，也把哈萨克人的智慧和西方文明完美融合为一体。细细想来，阿拉木图真好似童话世界，是大自然和现代大都市的组合。在行程中，肖白也给我们安排了许多博物馆和歌剧院的参观，哈萨克民间乐器博物馆（Kazakh Museum of Folk Musical Instruments）则是我最喜爱的一处。

　　它在潘菲洛夫28勇士纪念公园（28 Panfilov Heroes Memorial Park）里，是由曾经用于官员办公的历史建筑改建的，它造型精致，外观由橘色和绿色构成。博物馆里收藏了超过60类的传统哈萨克乐器，刚一进门就看见了哈萨克族特有的弓拉弦鸣乐器——库布孜（Kobyz）。“库布孜的声音可以治愈伤感和身体不适哦。哈萨克人擅长演绎自然界中的声音。”肖白说，“比如我们想演奏风，就制作了冬不拉。”这时一名馆内的工作人员就弹着古琴从我们身旁走过，丝毫不突兀，是那样的自然。他们没有将民族的记忆放进玻璃展柜束之高阁，而是真正快乐地用这些乐器让更多人懂得快乐。这时呼麦的声音又从角落传来，这是哈萨克人在模仿野生动物。

　　走出民族乐器博物馆，门前的广场左边雕刻着大大的“1917—1920”来纪念内战，而右边用“1941—1945”来纪念二战。中间是浴血奋战的士兵冲前线的高大雕塑，前面燃着一束火焰，肖白说这火焰24小时不息，永恒燃烧，纪念哈萨克斯坦这个国家所有值得被铭记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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